趟過孤獨抒情散文
你一定很奇怪,為什么不是走過孤獨,而是趟過孤獨?
是的,趟過孤獨,而非走過孤獨。很確定,并不模糊。
走過該是多么優(yōu)雅啊,娉娉婷婷、裊裊娜娜,搖曳生姿、顧盼神飛。或許這種境界,世人早已有之,只是自己還未及抵達而已。
曾幾何,多少生命在孤獨的泥淖里,拼了命地掙扎,但似乎越掙扎越緊,也陷得越深。聰明者會靈機一動,何不放逐,隨風而去?自是無法風輕云淡,那便以趟過的姿態(tài)演繹生命吧。長途跋涉、迤邐而行,艱難地從泥淖里拔出泥漿淅瀝的腿腳,狠著心邁出去,再拔出來,再邁出去。于是,便留下了一串串混濁而醒目的痕跡。
短暫的生命長河里,“百年孤獨”如影隨形,如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蟲一樣,從未停止啃噬你的初心和靈魂。稍有懈怠,或許就是萬劫不復(fù)。它在你的'堅定執(zhí)著與脆弱彷徨之間,左右搖擺、反復(fù)拉扯。一不小心,你就做了俘虜,從此一敗涂地,翻本兒無望。
作為生命的個體,每個人都是獨立而相對封閉的,因為無論如何,我不可能走進你的心底,洞知你的秘事;你也不可能深入我的靈魂,體察我的世界。正如余秋雨說,每個人的內(nèi)心深處都有一個死角,你走不出來,別人也走不進去。如果說,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,無有能出其右者,即是一顆心抵達另一顆心的距離。在這漫漫征途上,孤獨應(yīng)運而生。此其一,孤獨行走在靈與靈的守望與抵達中。
孤獨還漫行在個體對世界的認知和追逐過程中,通俗點說就是個人價值最大化的實現(xiàn)。每個人不同的時期會有不同的人生目標,若想如期抵達,惟有專心致志、心無旁騖。此時,你盯著的只有自己的腳尖兒,無暇顧及旁的風景。即便有好奇者,但見你行色匆匆,頂禮膜拜心中的圖騰。欲要搭話,可也未必能承受碰了一鼻子灰的冷遇。欲言又止最終消于無形,潛于無聲。孤獨當然不請自來,坐實不速之客的名號。此其二,孤獨最鐘情于苦心孤詣之人。
其三,孤獨還往往是一個矯情的隱者。大抵古代的隱者,都是既驕傲又矯情的。不信,你聽,所謂大隱隱于朝,小隱隱于市。多牛啊!像極武林至尊,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。手中無劍,胸中有劍;但凡胸中有劍,即化世間萬物為劍。這時的孤獨已不單單是羈絆與阻礙,更是沖破藩籬的動力與發(fā)動機。正如徜徉飄逸在藍天的風箏,每一次的牽線下墜阻力,都是為了更進一步地送它平步青云,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。
總之一句話,這個世界上,大凡孤獨感深重的人,都是熱愛,熱愛生命之人。都是對自己對人生規(guī)劃過標高之人,大都有令人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的經(jīng)緯度。正因為懷了熱忱,蓄了渴盼,植了追求,心才會比尋常人更有溫度,才更深刻地體察出個體與個體,或個體與世界,晝夜溫差的不同,春夏秋冬四季輪回地變化,孤獨才會悄然而至。倘若換成一顆麻木不仁的靈魂,放在寒冰和沸水里又有何區(qū)別?
所以孤獨從來都不是一條清淺的小溪,它是一片沼澤叢生的泥淖,至少也是一條波瀾壯闊的通天河。趟過它需要魄力,勇氣和智慧。想當初唐僧過通天河時,除了一干子徒弟相幫外,還幸運地得到了老龜?shù)卦帧5H愛的你,可別奢望貴人相幫,在孤獨的泥淖里或長河里,生力軍或者說主角永遠都只有你自己。
出水方知兩腿泥,在和孤獨殊死搏斗中,有一條永恒的簡單定理:輸了,你便輸?shù)袅四阕约;唯有贏了,你才贏了整個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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