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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宋史·盧秉傳》原文及翻譯
原文:
盧秉,字仲甫,未冠,有雋譽。嘗謁蔣堂,坐池亭,堂曰:“亭沼粗適,恨林木未就爾!氨唬骸巴ふ尤缇粑,時來或有之;林木非培植根株弗成,大似士大夫立名節(jié)也!疤觅p味其言,曰:“吾子必為佳器!
中進士甲科,調(diào)吉州推官,浮湛州縣二十年,人無知者。得其壁間詩,識其靜退,方置條例司,預(yù)選中。奉使淮、浙治鹽法,究索利病,出本錢業(yè)煮鹽之民,戒不得私鬻,還奏,奏為定制。
進制置發(fā)運副使。東南饑,詔損上供米價以糴。秉言:“價雖賤,貧者終艱得錢,請但償糴本,而以其余振贍。“是歲上計,神宗問曰:“聞滁、和民捕蝗充食,有諸?“對曰:“有之,民饑甚,殍死相枕籍。“帝惻然曰:“前此獨趙抃為朕言之耳!跋仁牵l(fā)運使多獻羨[注]以希恩寵,秉言:“職在董督六路財賦,以時上之,安得羨!
知謂州。五路大出西討,唯涇原有功,進寶文閣待制。夏境胡盧川距塞二百里,恃險遠不設(shè)備,秉遣將姚麟、彭孫襲擊之。俘斬萬計。遷龍圖閣直學(xué)士。夏酋仁多嵬丁舉國入寇,犯熙河定西城,秉治兵瓦亭,分兩將駐靜邊砦,指夏人來路曰:“吾遲明坐待捷報矣!凹懊鞴烈娝螏燇@曰天降也縱擊之皆奔潰或言嵬丁已死有識其衣服者諸將請以聞秉曰:“幕府上功患不實,吾敢以疑似成欺乎?“他日物色之,嵬丁果死,詔褒賜服馬、金幣,且使上所獲器甲。
秉守邊久,表父革年老,乞歸。移知湖州,行三驛,復(fù)詔還渭,慰藉優(yōu)渥。革聞,亦以義止其議。已而革疾亟。乃得歸。元祐中,知荊南。卒。
(選自《盧秉傳》,有刪改)
【注】羨:結(jié)余的錢財。
譯文:
盧秉,字仲甫,未成人時,就有英才的聲譽。曾去拜見蔣堂,在池旁亭中坐著,蔣堂說:“亭子和水池還算可以,可惜樹木沒有成長起來!北R秉說:“亭子和水池好比爵位,時機來了就可以得到;樹木不培植根株不能成長,很像士大夫建立名譽與節(jié)操!笔Y堂欣賞盧秉的話,說:“你一定會成為有用的人才。”
考中進士甲科,調(diào)任吉州推官,在州縣沉浮二十年,沒有人了解他。王安石見到盧秉在墻上題的詩,知道盧秉沉靜謙讓,剛好要設(shè)條例司,預(yù)先選中盧秉。盧秉奉命出使淮、浙兩地治理鹽法,探討利弊,出本錢給賣鹽的百姓建立建業(yè),告誡他們不能私賣,上奏成為固定的制度。
升為制置發(fā)運副使者。東南各地遭遇饑荒,皇帝下詔將上供的米減價出售。盧秉說:“價格雖然低,貧窮的人終究很難有錢(購買),請求只還米的成本,而用剩下的來救濟百姓。”這年上報戶口賦稅等,神宗問盧秉說:“聽說滁州、和州百姓捕捉蝗蟲充當(dāng)糧食,有這事嗎?”盧秉回答說:“有的,百姓很饑餓,餓死的人遍地都是!被实郾瘋卣f:“以前只有趙抃對我說過。”先前,發(fā)運使大多上獻結(jié)余的錢財來求恩惠寵愛,盧秉說:“我的職責(zé)是監(jiān)督六路的錢財賦稅,按時上繳,哪里有結(jié)余的錢財!
任謂州知州。朝廷出五路軍隊大舉討伐西夏,只有涇原一路有功勞,進升為寶文閣待制。西夏境內(nèi)的胡盧川距離兩百里,依仗地險路遠不設(shè)防備,盧秉派將領(lǐng)姚麟、彭孫襲擊胡盧川。俘虜斬殺數(shù)以萬計。升任龍圖閣直學(xué)士。西夏首領(lǐng)嵬丁率全國的軍隊入侵,進犯熙河路的定西域,盧秉在瓦亭整頓軍隊,分派兩將駐扎在靜邊塞,指著西夏人的來路說:“我天亮就可以等到捷報!钡教炝?xí)r西夏兵果然到了,看見宋朝軍隊,驚恐地說:“這是從天而降啊!北R秉放兵攻擊他們,西夏兵逃奔潰敗。有人說嵬丁已經(jīng)死了,有人認識他的衣服,各位將領(lǐng)請求上報。盧秉說:“衙署上報功勞唯恐不真實,我怎么敢把有疑問的情況上報,而成欺騙呢?”后來查證此事,嵬丁真的死了,皇帝下詔表揚賞賜衣服馬屁、黃金錢幣,并且讓盧秉上獻所繳獲的武器鎧甲。
盧秉鎮(zhèn)守邊境很長時間,上表稱父親盧革年老,請求回內(nèi)地。調(diào)任湖州知州,走了三個驛站,皇帝又下詔讓他回謂州,朝廷對他的慰問很優(yōu)厚。盧革聽到后,也用國家大義中止盧秉的請求。不久盧革病重,盧秉才得以回來。元祐年間,任荊南知州,去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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